侯孝賢患失智症2年!50年老友「廖桑」揭近況:他是我兄長

2025桃園電影節交流講座台北場,今(3)日在光點台北熱鬧登場。搭配本屆重量級單元「大師與巨星:侯孝賢與舒淇」,特別請到與侯孝賢合作超過大半生的國際級金獎剪輯大師廖慶松。業界人稱「廖桑」的廖慶松現場爆料,當年還在拍《最好的時光》時,他就一眼看穿女主角舒淇「將來一定當導演」,因此他對於舒淇導演處女作《女孩》一舉入圍威尼斯影展正式競賽片:「一點也不意外!」
廖慶松今天以「在光影中遇見她:舒淇與侯孝賢的3次相逢」,在桃園電影節交流講座與觀眾現場暢聊「大師與巨星:侯孝賢與舒淇」中的3部重要作品《最好的時光》、《千禧曼波》、《刺客聶隱娘》。作為與侯孝賢合作半世紀的剪輯師,這3部作品當然也都是出於廖慶松之手,他同時也是影片監製。

廖慶松說,侯孝賢經常可以看到女演員尚未爆發的潛力,比如《尼羅河女兒》楊林、《好男好女》伊能靜。廖慶松說,舒淇還沒跟侯孝賢合作時,長時間在香港工作,侯孝賢就覺得,香港電影習慣快節奏,每個鏡頭都太短:「但是在侯導的鏡頭下,我們有1000呎底片,她可以足足演滿11分鐘!」
廖慶松說,拍《最好的時光》時,他就看出舒淇將來一定會做導演:「那是我『剪輯』的眼光!」他說,當年在現場舒淇跟侯孝賢就「暗自較勁、比拚內功」,第二段「自由夢」開場第一個鏡頭就反覆重拍了6、7次,但侯導每次都不告訴舒淇為什麼要重拍,氣得舒淇每天收工回去都要喝酒:「他們都是牡羊座,不服輸,鬥氣!」
談到《千禧曼波》,廖慶松也對片中第一個鏡頭,舒淇穿過基隆陸橋的場面印象深刻。他說當時攝影李屏賓怎麼拍都不滿意,最後乾脆把攝影機穿在身上拍:「那一整段真是太美了,我從第一格用到最後一格」。廖慶松也說,侯孝賢花了10年才拍出《刺客聶隱娘》,其中有3年都在讀資治通鑑、新舊唐書,做背景研究:「他要先過自己心中的那一關。」廖慶松說,《刺客聶隱娘》可能就是侯孝賢自己的投射:「孤鸞,沒有同類,侯孝賢一直也是這樣的人,身處邊緣,關注邊緣,沒有同類。」
提及侯孝賢導演罹患失智症兩年多,廖慶松說他現在生活很穩定:「記憶退化的人,生活穩定、情緒就會穩定,這樣就很好!」不想去打攪侯孝賢,儘管他們合作50年,所有的事業生涯都是侯孝賢:「他是我的兄長、老師、朋友,在我最臭屁的時候,他是會刺醒我的那個人,他是我合作過的導演中最有天份的。如果現在路上遇到他,他跟我打招呼說『小廖!』那我就很高興跟他聊天,但是如果他不認識我,我也會接受,他只要身體健康就好了。」